其實不難發現,吾峠呼世晴老師對於作品中人物的描寫是很下功夫的,不論是鬼中之屑童磨,還是猗窩座,都能很巧妙地帶動觀眾的觀感,達成一定程度上的情感共鳴。
那上弦之三猗窩座為什麼能做到被觀眾喜歡,以兩場戰鬥和人生最後的「走馬燈」來分析:
01
猗窩座對戰煉獄杏壽郎:尊重強者之人必受他人欽佩
在《無限列車》篇尾聲部分發生的與炎柱煉獄杏壽郎對戰是上弦之三猗窩座的首次登場,同時也是上弦之鬼的首次登場,其實這場戰鬥並非是為了描寫猗窩座,主要的烘托對象還是炎柱的大悲大義。猗窩座在本場戰鬥中僅僅只是一個幫襯作用,如果不是後續的戰鬥,單看這一場很容易將他同其他的鬼一樣相提並論的。但就一些細節來看,作者是很有意向來將猗窩座描繪成一個與眾不同的上弦之鬼的。
其實他心底裡不想殺掉炎柱的,一直在的渴求炎柱可以變成鬼。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是非常尊重強者的,同時也看出來他認可炎柱為強者,同時更多是描繪出他對於強者的尊重,他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意志將炎柱變鬼,反而是尊重炎柱自己的決定。憑藉上弦之鬼的能力完全可以把炎柱變鬼的。猗窩座是一個懂的去尊重強者的人,他是留有底線的,尊重強者無異於尊重自己,善中帶惡,惡中有善。
02
猗窩座對戰灶門炭治郎與富岡義勇,輸了戰鬥卻贏了良知。
這場戰鬥是猗窩座的昇華篇,不單單是去描寫水呼師兄弟的情感,更多的是猗窩座自我救贖的描寫。他並沒有被任何人打敗,他是被自己的良知打敗的,是被炭治郎的攻擊喚醒記憶和良知隨後選擇自殺贖罪。其實不管是同炎柱還是水柱的戰鬥中他都感受到了來自柱的為保護他人而戰鬥的信念,他缺失的正是這樣的信念!他在看到富岡義勇的水呼十一型後贊為驚歎,同樣也欣賞變強的炭治郎,他渴望同強者較量,渴望的是一場真真正正的較量。
在炎柱說出要捨棄生命去保護列車乘客安全,在水柱說出要殺炭治郎就得從我身上跨過時,他就有了內心的震撼,他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震撼,在生命凋零之際才回想起自己原來還保留了善念。它是有血有肉的反派,他是重情重義的人類,他會選擇去自我救贖,因為他輸了,是輸給了炭治郎。但他贏了,是贏在了自己的良知。
03
人生最後的「走馬燈」,是我們對猗窩座最深刻的認知
走馬燈的介入才讓真正的猗窩座映入讀者的眼簾,他是一個充滿悲劇的人類,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身為人類的他為了給父親治病不惜偷到,幾經暴打至昏厥,但他仍然覺得值得,在父親自刎後,他開始厭惡自己什麼不能變強,為什麼沒有能力。索性他在不斷的自我反省中走了出來,並遇上了不計前嫌並且願意善待他的人——道館館主。在被館主女兒細心照料下,身體康復並且還墜入愛河。
但那終究是死灰復燃,焰火終究只是一瞬,伴隨因被人下毒而隕落的師傅和愛人,他的信仰再一次崩塌了,徹徹底底的崩塌。他愛戀雪,他愛師傅,希望有一個家。但事與願違,世道險惡,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殺人讓他看透了這個世界,從那一刻起,他成了殺人魔。直至墮落為鬼,也沒有找到自己信仰,一句"無所謂了"或許是最好的理由。
無奈自身的弱小與悲哀,哀歎時代的可悲和人性的醜惡,他知道要變強,但這一次他沒能走出來,自暴自棄直到遇見無慘,如同活死人一般被變成了鬼,喪失了記憶,但映射在腦海裡的東西不會改變:她的頭髮是愛人的和服色,它的血鬼術圖案是戀雪的發簪的樣子,身上的紋路是自身罪惡的展現,它的招式是煙花的名字,他的動作印刻著師傅的影子。
他從未吃過女人,因為他縱然沒有記憶仍然深愛戀雪。他也厭惡弱者,是厭惡那個曾經的自己,他尊重強者,是烙印在他骨子裡的痛楚。他想要變強,卻又遺忘了自己為何要變強,他厭惡上弦之二童魔,只是因為他吃女人。縱然身為,但卻仍存溫柔,為了柔情他會選擇自殺,他沒有怪過別人,只是厭惡自己。
結語:
炎柱犧牲生命保護了整個列車的人,義勇甘願犧牲也要保護炭治郎,猗窩座也未嘗不是,他有想要保護的人,但最終卻一個也沒有保護到,他有著自己的道義,尊重強者,不殺女性。他生存的意義是為了父親,為了師傅,為了愛人,為了一個家。他想要獲得救贖,但最好的救贖只能是自我了結,他做到了。
他內心存有信念和正義,但卻隨著記憶的消散一併掩埋,但仍堅毅不屈,心存柔情,他是天生的武士,並非惡鬼。他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但他自始自終都是一個悲劇,是一個時代做造就的悲劇,從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人性的醜惡和時代的骯髒,他不單單是一類人的映射,更是對一個時代的反抗,一個充滿壓榨,欺騙和墮落就舊時社會。